暮青抬手举起一张揉皱的信纸,递给云笙,自己是真的一步都不想走了。
云笙接过,念道:“吾兄挚友:犬子罪孽深重,理当罪诛,吾惜子包庇,保其成人,然报应不爽。今虽举家离京,远归桃源,而心愧忏,遂远遁尘世。自绝陪子,亦还罪孽。”
“这信给谁写的?阁主,您可知常郴挚友都有哪些?”
云星问道。
“他个狗屁书生的交情,我怎么会知道。”之前受了太子赵昚的气,现在又被姜暮晓气的不轻,带銙也解开了,拎着大跨步从几人身边经过。
“三天之内给我破案,不然去给常郴守灵的人,从你们翎卫里出!”
“这太子殿下说什么了,把老爷子气成这样?”
云星双手抱胸,狐疑的看着出了金翎阁还在跟翎卫大呼小叫的阁主。
“不知道,这太子平时可是十分敬贤礼士,对个礼部膳司都谦恭有佳,怎么就把义父得罪了。”
暮青抻了个懒腰,哈切连天。
“你们讨论吧,我去睡了,抓人这两天就别找我了。”
暮青走后,几人各找位置坐下。
“常郴说他儿子罪孽深重,还包庇了这么多年,看来这案是寻仇的,应该跟大理细作没什么关系。”云星首先说道。
“结论不能说的这么死,万一寻仇的就是大理细作呢。你们有没有发现,这些南珠姑娘的身高,可比我高出一大截,我可都有将近五尺的身高了,这身高,可不像土生土长的云南人。”
“没错,看五官,她们也更像中原人,靖康之乱时,可有不少孤寡逃命到了滨海之地。”
“你俩的意思是说,这些人被大理收留,反而培养成谍者让她们重回大宋,想从内部探听瓦解我朝的实力?这大理藩王心思够重的。”
“所以笙哥才要重查倚香楼,查案,也是查细作。”
以往讨论案情,都是云笙和云星一起,不是在笙园就是窝在云星的忆寒院,现在加个姜暮晓,倒没觉得多余,反倒讨论起案件更顺畅了。
疯丫头这两天的表现,着实可圈可点,年纪不大,却聪明细致,有着男子都很少有的勇气和手腕,加以培养,绝对会成为金翎阁不可缺少的一牌。
“疯丫头,你还有什么想法,说说看。”
“那我就先说啦。”姜暮晓清清嗓子道。
“我们现在手里有四条线索。一是香姨的死,凶手就算本事再大,时间紧迫的情况下没有助力就能全身而退,想想怎么也说不通,既然没找到线索,大不了我们拆了倚香楼的茶室,一块木头一块木头的翻,总该能发现什么,凶手刺伤了香姨的大动脉,不可能不带走血迹。”
“二,就是城南香料铺的掌柜王初一,他有没有牵扯其中还不知道,云虹不还盯着呢,有问题直接抓回来,没问题,我们不也可以请他来坐坐。”
云星点头认同,“丫头,你接着说。”
“三是常郴的信。他是想给谁写的?又是罪孽深重又是包庇多年,这个故友,绝对是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,所以常郴就算死也打算对他一吐为快。多年挚友,这关系应该不难查。当然就算查不到,不还有常夫人在,关于她儿子的罪孽,她也应该最清楚。四就是剩下的那十个南珠,现在一号已死,我感觉能再问出些什么的可能性不大,就当备用线索。”
姜暮晓一口气说了这么多,随手去拎桌上的茶壶,摇了摇,又无奈的放下,舔舔干巴巴的嘴唇。
“还有一条。”云笙接道:“太子殿下为什么执意于现在就下葬,常郴作为他的老师,于情于理,他都该着力于揪出杀害自己恩师儿子,又逼死自己老师的凶手”
“这个不好查吧,除了阁主,我们可没资格进宫。”云星摇头否定道。
“我们见不到,有个人可见得到。”云笙笑道。
“你少来,我就不信少了太子这条线还破不案了。”云星撇头。
姜暮晓眼睛一亮,捕捉到了八卦的味道。“笙哥,这有个人,是谁啊?”
“谁也不是!散了散了,忙了一天不嫌累啊。”云星摆手,先一步就要出去。
“头儿,王初一死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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