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来你是不肯说实话了,魏忠,给我看着这逆子,去祠堂跪去,没有我命令不许他起来。”
段益对段望东的话是半信半疑,到底他们三人当年只是年少玩耍,还是有其他私情,现在三人是否至今还有联系,还有,皇上为何突然过问此事,这其中事由究竟如何,大概只有当事人清楚了。
段益想起当年湛离破宫之时,段老爷子曾命自己交出出城令牌,说是自己不愿做他国阶下囚苟且残喘,要出城。当时只觉得是爹接受不了自己投降叛国的行为,赌气要走,现在想来,段老爷子是段氏一族的主心骨,断断不会自己一个人远走,就算自己要远走,当时他如此痛恨自己,也定不会来求自己要令牌,除非是有人求他。当年段望东倒是十分反常的安静,一早呆在家中并无慌张。现在想来甚是奇怪。
“魏忠,备车,去祁山。”
“将军要去看望段老爷?奴才马上去准备。”
段老将军清高接受不了儿子投降的丑事,索性搬出了段府,去了京郊的祁山,搭建了所简单的木屋,从此不理朝事,过农家生活去了。
段益一进门就跪在了段老爷子面前,声泪俱下,“儿子不孝,给父亲添辱,不求您能谅解,只愿父亲定要保重身体,儿子不能再膝下尽孝,如若父亲有任何异样,儿子万死不能辞己罪。”
段老将军拿起青木香,慢慢点着,插在土灰里,手轻轻一摇,几了青烟升起,淡香四溢。
“段大将军快请起,老夫一介平民可承受不起。”
“爹这样说是要而死羞愧而死吗,爹怪儿子贪生怕死,苟且偷生,趋严富贵,儿子无话可说,但请爹不要不认儿子。儿子但凡有其他选择,也愿战死沙场,但死后公于国,私于家儿子不能瞑目啊,儿子————”
“够了,休得找借口,背叛就是背叛。说的再高尚也改变不了。”
“是,儿子无愧于心,当年投降时便做好了天下唾骂的准备。只求父亲不要生儿子气,气坏了身体。”
“如今儿子也是无其他办法,才来求请叨扰爹清净。”
“老夫如今草民一个还有事情能帮得上段大将军的忙吗?”、
“儿子过来只想问一件事,当年父亲问儿子要了一块令牌要出城,父亲是否是为了逆子段望东要的?”
“哼,当年的事老夫都忘了,段将军没其他事就请回吧。”
“父亲,儿子不敢隐瞒,前些日子不知为何,皇上突然命我彻查当年与燕欢在大周为质子时,所有有关系的人。儿子便派了心腹陈登秘密查找线索。前几日陈登查到,那逆子当年曾带着公主去过质子府多次。想必是三人年少情意相投一起玩耍也无大碍,但如今皇上命令彻查想必是听说了什么,若是他们只是当年一处玩耍了几次,尚无大碍。但如若牵扯到儿女私情,父亲,皇家子嗣的儿女私情可不是简单的儿女私情,当年因为赵絮引发的战乱还不够吗,我大周百姓已无端受过一次战争,儿子决不能让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,儿子牺牲所有背负千古骂名得来的和平,绝不可再次被打破,就算灭了段府满门,牺牲了我大周唯一活下来的公主,儿子也定要维护这父亲看不起的天下太平。”段益老泪纵横,磕头不断,不知道怎么说好,这天下没有一个人能理解自己,包括自己的老子、儿子。
段老将军看着自己的儿子跪在地上不能自己,人老了护子恋家,自己又何尝不是,自己一辈子征战沙场不岂知道战争的残酷和平的不易,俗话说的好,宁做和平犬不做乱世人,自己又何尝不渴望天下太平。只是叛国之罪又岂能轻易原谅。这一年来湛离也确实没有大开杀戒为难大周百姓官员,即使苟且,自己也确实不希望大周百姓再次受苦,现而今,大周大暄已绑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法分出彼此。燕,已是外敌。段家儿子孙子决不能做第二次叛徒。
“当年确实是那小子过来求老夫,说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公主被杀,要带着公主出逃,求我要个令牌。”
“当年满城都是暄国兵将,我也投诚,没有我的指令,纵使有个令牌,那逆子也段段逃不出去,他要出逃并未来求过我相助,如何有把握能带出公主。”
“你当年投了湛离,他要带公主出逃,去找你帮忙岂不是狼入虎口,他哪敢冒这个险”
“父亲可知当年都有哪些人帮他出逃?”
“只说有公主一行三人而已。”
段益沉默片刻,“望无事,只是我想的太多。”
“希望段将军秉公办事实事求是,不为皇上面前邀功肆意胡说。”
“儿子到底是姓段,那逆子更是儿子亲生骨肉,儿子岂敢怠慢清查。儿子不敢叨扰父亲清净,还望父亲不要担心,有什么事情儿子自然来禀告父亲求父亲明断。”
段益告辞了父亲回了段府,心事重重。是隐瞒还是如实禀告皇上,段益又陷入两难境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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