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十里,顺行无阻。
茅安一行人,在亭阳县安顿了下来。
“金公子,再过几个时辰就天亮了。我们也不进城了,你就在这儿屈尊将就着歇一会儿。还有你身上的伤不要紧吧?”茅安问道。
金公子道:“我的都是皮外伤,适才有人给我处理过了,问题不大。倒是茅大哥你,被那牢头儿顶了一肘子,没大碍吧?”
茅安没注意到金公子对自己的称谓变化:“都是演戏,怎么会有伤?金公子多虑了。”
“演戏么?演技倒都是……挺真的,就是……”金公子道。
“就是剧本尬了一些是不是?哈哈哈……”茅安笑道。
“尬了些,是尬了些,茅大哥,你和那牢头是旧相识?”金公子问道。
“也不是很熟,就是晚间在磐绥酒店见过,他请我吃了几块豆腐。我为了探听你的消息,和他闲聊了几句。”茅安答道。
“哦……原来是这样。这次多亏了茅大哥你从中周旋,不然我看这牢头儿是要对我不利。”金公子道。
“可不敢居功。我……”茅安正想说什么,但是又不清楚自己的确切身份,于是只好硬切话题,“金公子我倒是很好奇,你是怎么出来的?”
“别金公子,金公子的了。我今年十七,大名叫金宏,表字真鹿。要是茅大哥不嫌弃,叫我小宏,真鹿。都行。”金公子道。
“真鹿?毕竟几人真得鹿,不知终日梦为鱼。好表字。活得通透!”茅安击节赞道。
“‘毕竟几人真得鹿,不知终日梦为鱼。’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……不想茅大哥行伍出身,不仅身手了得,还文采斐然。不怕茅大哥笑话,‘真鹿’虽是我的表字,但对其含义我却不甚了解,今得茅大哥解惑,真如醍醐灌顶,豁然开朗。”金宏惊讶道。
“粗通文墨,何来斐然一说?”茅安摆手道。
“茅大哥无需自谦。我的表字,乃是紫微观高人所取。当时家中无人解其意义。家父特向高人询之。高人答道,令公子他日自有机缘,得见真性。看来我的机缘就是茅大哥你啊。”金宏兴高采烈道,“从京师来的这一路,我一直觉得茅大哥你没什么特别之处,今日才知,我那是单见浅闻,不识真人。”
严掌柜他们听到金公子的言论,一副理所当然的自豪样子。茅安却有点汗颜:“其实我也就比你痴长几岁。你一口一个茅大哥的,叫得我怪不自在的。小,小宏,你还是和适才一样叫我茅六吧。”
“这怎么行?!当初茅大哥,你被福威镖局保荐给家父时,家父就告诫我,出门在外若有遇事不决,多多与你商量。当时我还不以为意,经家忻县一事,我才知道我确实是年少不识天下英雄。”金宏不好意思道。
“家父往日常教导,天下能人何其之多,让我出门在外千万不要自恃金贵,小觑了天下豪杰。现在看来,确实是他老人家比较有先见之明啊。这样吧,茅大哥你与我有救命之恩,要是你不嫌弃,我们结拜为异性兄弟如何?”金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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