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红着眼睛的肖自在,徐师傅心里发慌:“小肖啊,你看你眼睛都红了,你还是太累了,这会也宰杀的差不多了,今日的订单也完成了,我去其他作业岗帮忙去,你要不回去休息吧,放心,我不给老板说。”

“徐师傅,你是要去分解吗?这个我在行,我是解剖专业的。”

解剖流水线上,所有工人此时都停下了手中的作业,看着戴着眼镜的肖自在工作现场娴熟的将肉剔下。

“人才啊……”

“这小子是家传的屠户吧……”

“我干了十几年的剔肉,都没有这小子娴熟……”

肖自在娴熟的技艺,和行云流水的操作看待了屠宰场的所有人,他手中的刀以极快的速度将刚屠宰后的牛分解,最后一幅完整的骨架呈现在众人面前。

看着森白的骨架,就是在场的任何一个老师傅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,把一头牛完完整整的将骨架剔出来,但是肖自在却做到了。

看着眼前森白的骨架,肖自在深深的呼吸一口气。

“对,就是这种感觉,手中的生命在自己感知的情况下在慢慢的流逝,那个痛苦的灵魂在每一次的下刀时在哀嚎。”

肖自在看着森白的骨架,走向很厚的茶水台,在众目睽睽之下,淡然的冲了一杯茶,浑身放松。

“这家伙是不是有病?”

“在屠宰完牲口后还有心情喝茶?”

“都干活去吧……”老徐走近肖自在,拍了拍肖自在的肩膀:“昨晚我在你宿舍旁边听到你在念诵佛经,今天又看到你抢着宰杀牲口,小子你到底来这干嘛?”

“徐师傅,如果我说我病了你信吗?有一天我一觉醒来发现被人绑在一个破旧的房子里,逃出后看到一头野兽在吃人,这样的场面你见过吗?然后很多的时间里我都忘不了那个画面。”

“一开始我是害怕的,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竟然兴奋起来了,因为那两个被野兽啃食的尸体是坏人啊,他们曾囚禁我,虐待我,所以后来我就释然了,但是那天见到的血腥一幕却一直影响着我。”

“我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,所以去学了解剖,我想着来这里看看,说不定当我真的屠宰这些牲畜的时候我会退却,会害怕,但是我今天却突然发现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。”

“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畅快啊,当一个完整的骨架摆在我的面前的时候,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,这是什么?这是艺术啊!”

肖自在说的兴奋,可是老徐看着肖自在的样子却满脸恐惧,这种癫狂的状态,甚至让老徐觉得肖自在是一个神经病。

意识到老徐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深情表情时,肖自在让自己平复了一些:“徐师傅,你不要害怕,我找到了心中的一些答案,你可以认为我是个病人,但是请你放心,我觉得我的病在可控制范围内。”

看着说话恢复正常的肖自在,老徐突然对这个年轻人生出一些同情,这个世界有的人活着本身就已经很难了,甚至还要带着病坚强的活下去,这样的人就更难了。老徐在这个屠宰场干了这么多年,在他手下早就被宰杀了无数的牲口,他也时常看些书,找一些关于心灵上的救赎。

老徐对肖自在道:“在屠宰场干屠夫这个职业,我记得书里有那么一句话,送给你‘生我者不可,余生者无不可’,这是屠夫的信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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