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讨厌喳啦舌头,可老卢的事在脑子呆了很久,所有细节也想到了。过了很久才不想了。

东头和西头虽然不远,下班洗刷也费力气,就是买了脸盆来回端水也不方便。以前在水管前洗,洗多了人家就有意见,说水都溢到门前了,下水道不顺畅。

端回来也不方便,要洗两遍,第一遍先把灰圬洗掉,第二遍再仔细洗,坦胸露背的不好意思再去端水。

水管前总是挤着许多人,一时半会儿挨不上。

郝强就叫用他的水桶。

“你去打水脸盆和水桶都捎着,就不用再去了。”

这些水,就是他洗也够了,不用跑第二次了。

不久,又买了暖瓶,每次去打水,郝强都说:“贾清,连我的一块捎着……”

就是这样也欢天喜地的。

想着不自卑,很多事儿还是很卑微,怕被人嫌弃,叫他帮着打水,说明把他当自已人了,何况是郝强。

就在那几天,他说路一章要回来了。

觉得不对,就是回来也应该在这之后,当时和刘秀英已经很熟了,见了面都“小贾小贾小贾——”地叫他,就是不答应,心里也是甜的。

那年夏天,她经常穿一件浅黑色类似汗衫、又有站领的衣服,很薄,胸前两个长方形大扣子一般不系,露出半截白脖子。

袖子很长她挽着。

下身穿一条藏青色宽折绉裙子,或者一条米黄色喇叭裤,裤角很宽,走起路来像两把小扇子,来回扇。

有段时间下了班,跟着郝强去打球,给他抱衣服,打完球那怕快十点了,也抱着球到车间找刘秀英,在她机床前站老半天,在地上拍打球。

他在外面等着。

有时也进去。

就是说,这时,不管对郝强还是刘秀英都很熟了,不是刚开始用他水桶的时候,路一章怎么可能回来呢?

再说,刘秀英经常来找郝强,要是他回来,就没法来了。

怎么这时回来了呢?

是不是想串了?

回来就回来吧!

也许真想串了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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