傻柱手里的鸡汤突然泼出来,烫得他手背通红。秦淮茹尖叫着去抢账本:"这都是造谣!我哥哥是下乡知青,他……"

"知青每月补贴八块钱。"孟海洋从抽屉里抽出汇款单存根,"但贾东旭每个月往家里寄二十块,持续整整六年。这些钱从哪来?"他突然抓起秦淮茹的手腕,将那些被洗衣水浸泡得发皱的指节怼到傻柱眼前:"从她手上流出来的!"

走廊里传来护士的惊呼,贾张氏拄着拐杖破门而入,拐杖头直戳孟海洋面门:"小王八犊子!你敢污蔑我们秦姐……"

"哭丧呢?"孟海洋突然掀开秦淮茹的被子,"看看这大腿根,常年穿补丁摞补丁的裤子磨的茧子。再看看你手腕上戴的上海牌手表——上个月傻柱卖血给你买的吧?"

"都是假的!"傻柱突然把账本摔在地上,泛黄的纸页粘在青石砖缝里,"秦姐不可能……她那么柔弱……"

"柔弱到能把你当冤大头耍十年?"孟海洋拎着医药箱经过,故意踩住飘起的纸页,"知道她为什么假装怀孕吗?因为贾东旭在乡下又赌输了,这次要赔两百块。而你刚把存折交给她保管。"

傻柱猛地站起来,太阳穴青筋突突直跳:"你他妈闭嘴!"

"我偏不闭。"孟海洋突然扯开白大褂,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海魂衫,"知道全院人现在怎么说你吗?说你是四合院第一绿帽王,说秦淮茹给你织的毛衣,毛线都是她拆了棒梗的旧毛裤……"

"你放屁!"傻柱抡起拳头,却在半空被孟海洋抓住手腕。年轻医生的掌心滚烫,像团燃烧的火焰:"打我啊,正好让全院人都来看看,他们捧着的傻柱是多么可怜。"

他逼近傻柱,鼻尖几乎要撞上对方:"你每月工资三十八块五,交给她三十五。自己啃窝头就咸菜,却看着她往脸上抹雪花膏。何雨柱,你是圣母玛利亚吗?"

"最可笑的是。"孟海洋突然笑起来,白牙在暮色里泛着冷光,"她根本生不出孩子。十年前那次刮宫手术伤了子宫,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。"

傻柱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,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。他跌跌撞撞冲向中院,看见秦淮茹正蹲在自来水池边洗菜,棒梗在旁玩耍,槐花和小当抱着布娃娃。

"秦……秦姐……"他张开嘴,却发现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。

秦淮茹转头,鬓角的白发在夕阳里泛着银光:"柱哥回来啦?正好,今儿棒梗……"

"别演了!"傻柱突然扯住她手腕,力道大得让棒梗哇地哭出来,"你根本没怀孕!你哥在乡下赌博!你每月克扣我的钱……"

全院突然安静下来,连刘岚家收音机里的《红灯记》都卡带了。

秦淮茹的眼泪说来就来,她颤抖着解开衣领:"柱哥你冤死我了……我……我这身子……"她突然捂住肚子跪在地上,"孩子……孩子要保不住了……"

"又演苦肉计?"孟海洋抱着胳膊靠在影壁墙边,"要不要我现场给你把个脉?或者请三大爷拿算盘算算,你这些年从傻柱身上刮了多少油水?"

傻柱突然松开手,秦淮茹却仍跪在地上哭嚎。棒梗抓起半块砖头要砸孟海洋,被阎埠贵一把抱住。易中海磕了磕烟袋锅:"孟医生,差不多得了……"

"差不多?"孟海洋突然跳上石桌,从兜里掏出沓照片甩得漫天飞舞,"看看这些!秦淮茹在供销社买红墨水!贾东旭在乡下赌桌前的照片!还有……"

最后一张照片飘到傻柱脚边:泛黄的账本上,某页用红笔重重圈着"傻柱卖血钱20元"。

傻柱突然发出困兽般的嘶吼,他冲进屋子,再出来时手里拎着祖传的炖肉锅。秦淮茹尖叫着要拦,却被他一把推开。

"何雨柱!"易中海终于站起来,"你要干什么!"

上出事,三个孩子等着吃饭,你就眼睁睁看我们孤儿寡母饿死?"

孟海洋倚着医务室门框嗤笑:"上个月你公公从乡下捎来二十斤玉米面,前天傻柱刚给你端去半盆炖肘子,贾张氏每天傍晚都去轧钢厂后门捡煤核——需要我继续说吗?"

"孟海洋!大家都是邻居,你至于……"

"至于。"孟海洋突然提高声调,惊飞了檐下的麻雀,"我至于把每个月的粮票换成挂面接济聋奶奶,至于把攒的布票给许大茂家残疾媳妇做棉裤,至于把卫生所的碘酒偷偷留给棒梗擦跌破的膝盖——但我不至于养出白眼狼!"

孟海洋瞥了眼文件上"道德模范加分项",冷笑一声扯下听诊器:"然后您准备让我把先进名额让给秦淮茹家?毕竟她"含辛茹苦"养了三个孩子,而我连个对象都没有,不够"模范"?"

易中海笑容僵在脸上,活像吃了只绿头蝇。他确实打算用这个名额换孟海洋别再追究秦淮茹偷公家酒精的事,没想到对方直接把遮羞布给掀了。

"小孟啊,你看秦淮茹家确实困难……"

"困难就可以偷用医务室酒精擦玻璃?"孟海洋从抽屉里甩出半瓶工业酒精,"您知道这玩意儿擦灶台会中毒吗?知道她还倒卖给前院的二道贩子吗?"

围观的三大爷阎埠贵突然倒吸冷气:"怪不得老刘家媳妇擦完玻璃直吐白沫!"

易中海额头沁出冷汗,他确实听说刘岚住院的事,但秦淮茹塞给他两斤鸡蛋说是"谢媒礼",他就把这事按下去了。现在被孟海洋当众抖出来,他感觉自己像被人扒了裤子游街。

"叮!检测到易中海道德绑架指数88%,触发【公道秤】技能!宿主可指定对方说出真心话!"

孟海洋眼睛骤亮,指着易中海鼻尖:"说!上个月秦淮茹给你家送了多少鸡蛋?"

易中海突然捂住嘴,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声。众人惊恐地看着这个向来能言善道的一大爷,此刻脸色涨紫,眼球充血,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。

"十……十个!"嘶哑的声音从指缝里挤出来,"她让我别管棒梗偷煤的事……"

傻柱的怒吼震得槐花簌簌而落。他刚被食堂经理骂得狗血喷头——那个总来打饭的漂亮姑娘,突然举着录音笔要找卫生局长,说他用泔水油炒菜。

孟海洋从医务室探出半个身子,手里把玩着个银色录音笔:"何雨柱同志,需要我当场播放你昨天说的"秦淮茹家孩子多,泔水油炒菜省成本"吗?"

傻柱举着炒锅的手剧烈颤抖,油星子溅在孟海洋的白大褂上。他突然发现,这个向来被他骂"书呆子"的年轻人,此刻眼里的寒光比手术刀还利。

"你他妈算计我!"

"彼此彼此。"孟海洋扯下被油渍溅脏的衣袖,"你往秦淮茹家送盒饭的时候,怎么不说泔水油有毒?你帮贾张氏偷我种的人参时,怎么不说鸡鸣狗盗?"

围观人群炸开了锅。二大爷刘海中踮着脚喊:"傻柱你小子真用泔水油?"

"老子没有用!"傻柱急红了眼,举着炒锅作势要砸。孟海洋突然退后一步:"监控录像显示你昨晚往秦淮茹家扛了半桶油,需要我联系食品检验科吗?"

孟海洋漫不经心收起录音笔:"抱歉手滑了。不过何师傅,您确定要追究吗?毕竟监控里还拍到您往秦淮茹家扛面袋子的画面……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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